第10期 永續發展專題

永續發展的內涵與觀點


龐元勳


  引言


  1962年「寂靜的春天」(Carson)一書早已強烈警示了環境問題的可怖危機與息息相關,「成長的極限」報告(Meadows, 1972)也曾悲觀地預測,人類社會的發展終將因為資源限制等因素而趨於極限。經過數十載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的嚴重衝突之後,方才激起全球正視共通環境危機,提出「永續發展」的理念與策略(WCED, 1987;Sitarz, 1993),此一行動似已為維繫人類未來生存與福祉尋得具體可行方向,而所揭櫫的「環境保護與經濟發展相容」策略性思維與作法,表面上已廣獲各方認同,且已引起極多關切和討論,實則對於「永續發展」的理念與歹於「永續發展」的理念與內涵乃至對策均尚未凝聚共識,甚至經常認知上南猿北撤。


  不但自然資源管理政策上,「永續」一詞常僅用於宣示,缺乏具體落實的方向,社經的配合亦未依循永續發展的主軸。為使問題和可能的解決方式得以落實,仍有待積極而深入地釐清「永續發展」的內涵,並強化共識的基礎。永續政策的擬定與政策規劃,均須仰賴適當且合理的永續目標與策略先得以確立,而共識的產生對於相關工作得否順利推動又極具關鍵性。


  永續性的概念及定義目前爭議仍多,諸如「以人為中心」的質疑,背離自然保育精神的批判,乃至生態與經濟發展本就相剋的看法等(Smith, 1993);而經濟面,亦發生追求最高效率的偏差解釋、基本需求與最大福祉的意涵爭議等。尤有甚者,「永續」一詞,有被普遍濫用情形(Orr, 1994),且常被不同領域依不同價值判斷,照自我期許加以擴大解釋其意涵(Robinson, 1993),並冠以不同之修飾詞,如生態永續、經濟永續、發展永續、成長永續、利用永續...... 不一而足。誠然,或許沒有真正的「永續」存在,也或許「永續」只應視為一個觀念或道德的規範,期許能造就不同體系與價值間的相互尊重(Smith, 1993)。但至少亦如Salwasser(1991)所說,「永續」理念提供的是「人類第一」和「自然第一」兩個極端間的中間地帶。因此「永續」理念及目標沬念及目標的釐清仍應列為首務,唯當進一步廓清其理念,以擬定更明確目標,始能據以研擬出可以具體落實的策略。


  平衡經濟發展與環保的全球性策略


  當世界各不同領域仍處於「永續」及「永續發展」的定義與內涵的爭議中時,科學界已多能接受「永續發展」所揭櫫的基本策略。以「永續發展」作為全球目標的想法,最早出現於1972年「聯合國人類環境會議」中,也因此促成了「聯合國環境計劃署」的產生。而「永續發展」概念,則是在1980年由「世界自然和自然資源保育聯盟」、「聯合國環境計劃」、和「世界野生動物基金會」三個國際組織共同出版的「世界自然保育方略」報告(IUCN,UNEP & WWF,1980)才被具體提出,當中強調保育和開發必須兼顧,期望以適當的資源利用方式,達成自然資源保育的目標。


  聯合國「世界環境及發展委員會」進一步於1987年發表布蘭特報告(Brundtland Report):「我們共同的未來」(WCED, 1987),首次將「永續發展」的觀念引進世界,引起了廣泛迴響。該報告認為「人類共同之未來只有在永續的理念下,為環境保護與經濟發展尋找出相容之道,方有可能」,並試圖將環境保護與經濟發展相結合。報告中對「永續發展」一詞定義為:「既滿足當代人的需求,且不犧牲子孫後代滿足其需求的能力的發展方式」。依據此一理念,會中提出七項環境與發展的主要政策目標,揭示持續成長與維持成長品質的必要,期許經由循序漸近的成長,人類基本需求能普遍獲得滿足;同時強調成長的基礎應建立在自然資源的保護及改善上,因此決策過應充分協調生態環境與經濟的關係,使兩者在目標上相互強化。亦強調「透過自然的永續才能達成經濟發展的永續」,而「自然的永續也唯有當發展的政策能重視資源供給面的限制,以及資源利用成本利益分配的變化,方能達成」。


  1992年聯合國環境與發展大會舉行的「地球高峰會議」中發表的的「21世紀議程」(Agenda 21)(Sitarz, 1993),秉持「永續發展」的理念,提出處理地球問題的全球策略綱領,具體地為人類的未來規劃了行動綱領,獲得與會一百七十餘國領袖的共識。它特別強調:「全球永續發展不僅是一項選擇,更是不得不接受的要求,因為自然有其極限」。計劃中以「追求人類與自然的共存共榮,倡導環境的永續發展,以維持人類基本生活水準」為目標,並針對40項各別環境領域,提出超過百項行動計劃,牽涉的工作幾乎涉及每一個人類社會的範疇、團體及個人。並強調應重新定位人類社會,要求A要求政府及個人的行為與決策必須調整其優先順序,且將環境的影響列為重要考量。它亦期許發展新工業、新科技、及新的貿易形式,尤其注重教育與資訊充分流通的重要性,以凝聚全人類共識,推展正確的環境概念。至於關切焦點的環境問題,「21世紀議程」中特別針對資源的有效運用、共有環境資產的維護、有害物質管理、以及居住環境品質等提出策略。自然資源方面則特別強調「資源的有限性」、及「廢棄物的處理能力有其極限」;要求在行動上對可再生性資源停止繼續破環,而對特殊生態系統,尤其是沙漠、山脈和森林應加強保護。


  「永續發展」理念基本上已考量系統整合與互動的事實,並兼顧了人和自然體系的關聯,而其具體策略的規劃也應以該事實為基礎。雖然WCED的「永續發展」理念常被評為具有「以人為中心」的環境倫理觀,其後又有所謂「以生物為中心」(bio-centric)的不同論點出現,概皆不能否認「人類的生存必須得到保障,而生物為核心的生態環境則為人類續存與品質維繫的基礎」之事實。兩者相依相成,應無所謂人類和生物何者為中心的問題。基本上WCED「永續發展」理念是相當理性與明智的,而「21世紀議程」的行動綱領,則充份展現了不亢不卑,積極進取,追求和諧的精神和努力。


  根據「永續發展」理念,可歸納出以下幾點基以下幾點基本重要內涵:


  經濟發展與生態環境的保護可以而且必須相容並蓄,而非對立;兩個體系具有相依相成之互動關係;以人為中心的經濟發展,必須與自然維持和諧。


  著重同代各地區、國家、以至全人類的公平性,同時兼顧當代與未來世代的跨代公平性。


  自然生態體系的永續才有人類社會發展的永續;保育與利用應該並重。


  自然資源具有其利用的極限,一切人類社會的發展必須在此限制內尋求品質的循序提昇;過度的開發與需求的無限擴張不足為取;對於不確定後果之資源開發利用,應本著謹慎原則。


  成長可能有其極限,但新的思維與新的管理科技及手段,仍可能舒緩此一危機。應鼓勵有利永續發展之技術創新,促進資源使用的效率,擴大資源基礎,降低對生態與環境的衝擊。


  環境保護必須是全球楓O全球性的,因此各國應該共同合作與分工;各國合作應本誠信原則,資訊公開與互相協助。


  唯有透過全面的參與及戮力經營,並將環境生態納入任何行為與決策的重要考量,「永續發展」才有實現的可能。


  永續內涵的觀點差異


  目前對於永續的定義和內涵爭議,歧見產生的根本因素恐怕仍在世界觀(world-view)的差異(Turner, 1993)。永續的意涵亦與所針對的主題背景有極密切的關聯,常隨應用時是基於社會、經濟或生態的觀點,而被賦予不同的定義,因此無論廣義或狹義,有用的定義必須指明主題背景,以及所考量的時空尺度。


  Turner(1993)從觀點的差異為基礎,將永續內涵的不同看法區分為主要的四個類別:永續內涵光譜的一端是「生態中心」觀點(eco-centric perspective),另一端是「技術中心」觀點(techno-centric perspective)。「生態中心」主要為極端的深度生態論者(deep ecologist)所持觀點,反對環境萬物皆為人所役用的世界觀;「技術中心」觀點則與現今世界主流的新古典經濟的論點大同小異,主張經濟的長期持續成長,主要倚賴物理性和人為資產(capitals)的投資是否恰當,僅滓投資是否恰當,僅極小部份與自然資產的投入有關。


  前者強調自然環境與生態擁有作為人類資源以外的種種自我存在價值,應予以適度尊重,不認同以人類對資源利用的角度,或生命支援體系(life-supporting system)的角度看待萬物,較接近「生物中心」觀。後者則基於一項關鍵假設,即任何形式的資產均具有極高度的永續性。Turner將此兩極端觀點分別視為「極強永續性」(VSS: very strong sustainability)和「極弱永續性」(VWS: very weak sustainability),並解釋:VSS認為經濟和環境可充分互補,而VWS則認為物理性和人為資產,與自然資產之間具有高度相互替代性,此一可替代性展現在生產過程的各種投入項目,以及消費者所有須要的商品、服務、或環境狀況等福祇。


  WCED的「永續發展」定義內涵中,既強調全人類基本需求必須獲得滿足,且不損及後代的發展權利,因此已顧及世代內和世代間的公平性;並以「需求」(needs)取代較具消費領域傾向的經濟性措詞「欲求」(wants),因此也考量了社會面及心理面的獲得滿足。對於跨世代間的公平性,Pearce, Markandya and Barbier(1989)解釋為:遺留給下一代的福祉,不少於這一代承襲自上一代者。若當代經濟或社會行為影響後代利益,則應予以補償。它同時強調:貧窮者的必要性需求應獲得最優先滿足,亦即增加人類生活水準的同時,特別應該重視弱勢者的利益;再則,因技術現況與社會組織能力有限,環境滿足當代與後代的能力有其極限,因此錦因此應避免產生未來無法補償的損失。


  Turner認為WCED的永續內涵依然較為接近技術中心世界觀,屬於趨弱永續性(weak sustainability:WS)理念。主要理由是其中環境部門較處於被動角色,無論人類控制環境的能力如何有限,卻對於它的永續利用缺少任何絕對的限制;而且它未被獨立處理,僅被視作經濟體系中總資產的一部份。基於資產間高度替代性觀點,世代間的資產轉移時,不能保證自然資產的生態環境被完善地保留。


  趨強永續性(strong sustainability:SS)觀點,或稱生態經濟(ecological economics)觀,主要的批判有兩點:一,假設不同資產可有近乎完美的替代性並不確實;二,經濟成長和社會福祉的估算,未考慮人類活動對於生態系健康(ecosystem health)或完整性(ecosystem integrity)的可能衝擊。


  力持此一觀點的Herman Daly,從熱力學觀點解釋環境和經濟的關聯,認為經濟發展分析必須充分考量資源配置與分布,生態系再生經濟體系所需資源、和同化經濟活動所產生廢物的自然潛能,以及如何與經濟互動;而經濟活動不應傷及此環境容受力(carrying capacity)(Daly, 1991)。基於類似觀點,眾多論者認為經濟腓認為經濟發展的合理指標應該揚棄傳統的國民生產毛額GNP,而加入福祉指標,其中涵括如生活品質、健康程度、教育水準、環境品質等項目,此外亦應考量自然資產及其經濟效益。因此,多數經濟學家將「永續發展」解釋為:每人平均消費、單位GNP、或福祉指標持續不減的發展狀況。然而復因資源替代性常為有限,對於經濟可產生實質衝擊,自然資產的必要狀況如存量,也須被列入永續發展的重要考量之中。因為較獨立考量自然資產,生態環境品質在世代間的遺轉時也較能獲得保存。


  然而,VSS和VWS兩個極端之間不同觀點與實際內涵的分野其實並不十分明確,看法依然相當分歧。此外,固然已充分思考了經濟和環境永續的互動,卻對社會永續這條主軸的角色著墨較少,無法突顯社會性要件在永續發展中的角色與價值,易使人產生經濟目標為永續發展主軸的誤解,也未解決經濟發展不必然能夠帶動社會性成長的關鍵難題。如將社會尺度一併考量,人的價值與自然的價值間判斷的爭議恐將益加激烈,Turner的永續光譜也就顯得太過簡化了。


  在研究中專家諮詢亦發現較為特殊的看法,認為「永續」為環境用語,不宜用於其他領域,否則天下大亂(沒有土地,那有花!)。


  永續的本質:生態永續


  生態系的永續提供了「自然為先」或「人類為先」兩個極端的共通基礎(Salwasser, 1991)。不管是否全人類都同意,均無法改變任何經濟發展必須以生態環境所提供的資源為基礎,以及所有人類活動必須以此為要件的事實。「沙地郡曆誌」 (Leopold, 1949)中的一段敘述可說相當深刻:


  two spiritual dangers in not owning a farm.  one.....supposing breakfast comes from grocery, and the other.....supposing heat comes from the furnace…...” 在Leopold的書中,對於永續性的活動解說為:不造成後世子孫所賴以維生的生物和非生物系統,大規模不穩定的活動。Goodland等人(Goodland, Daly and Serafy, 1993)進一步指出,在環境及自然資源危在旦夕的今天,發展的限制因子應是自然資產而非人造資產,譬如漁獲量長受限於魚類群聚而非漁船數這樣的事實。簡言之,沒有了自然提供的資源,經濟體系將是空洞的。


  「寂靜的春天」傳達的最重要訊息,即生態體系的「完整性」與「互動性」不容恣意傷害或扭曲,所有該系統內的生物與無生物的環境間,均處於息息相關、不可切割的互動狀態,一旦此一平衡被打破,長久維持的穩定可能隨即面臨崩潰,造成重大生態與環境災難的發生。隨後30餘年間,類似著作或研究報告不斷出爐,新的生態原理與事實也快速積累,其中雖仍存有太多的不確定性,生態系統完整性與互動性的事實已獲致廣泛證實,生態永續的維護似無庸等待最終的殘酷檢驗,而應立即嚴肅以對。


  生態系統除了互動與完整性外,尚有結構組成及功能過程上諸多基本特性,而其運作的核心則是生物;若果沒有生物,這些特性即不復存在。因此,以生物為核心的生態體系,實際上是一個具有生命的有機體漲鳥鷕憿A靠著生物和生物間、生物和環境間,以及環境和環境間功能上的互動,達成系統的穩定與發展。以時間的尺度觀之,這個體系並非一成不變的,而如Jorgensen(1992)所言,為一結構動態系統(structural dynamic system),在長久互動所造就的平衡狀態下,根據自然的原則緩慢地改變,而且通常此一發展會朝向一個看似不確定、卻可能是一定的方向發展。資源管理亦應適度尊重生態系此一自主的調控和發展能力,並自其中獲取最大資源供給。


  依「永續發展」理念內涵,唯有永續的生態環境與自然資源,才有經濟及社會永續發展的可能。以石油謂為今日重要能源乃因動力引擎之廣為使用,蠻荒之地一朝經過開發方屬「觀光資源」為例,說明所謂的「資源」,其涵意應自狹義的「能為人所利用」,擴大為「所有存在於自然生態體系內」的物質與能量觀點,包括生物及其所生存的物化環境,較為適切。而生態系統的存在價值高低,亦不能單就「資源利用」的觀點加以認定,而須根據系統內各組成間、及和人類體系互動的事實進一步評價,方為合理而周全。因此,對生態系整體、以及它所有的結構組成(structural component)和功能程序(functional processes),應給予怎樣的尊重和維護,實非觀點上的問題,而是系統完整性及互動的事實與程度為何的問題。因此,正確的資源管理理念,應期能確實保障任何具有潛在利用價值之自然資產,以維護丰H維護子孫後代開發其潛在功能與選擇的權利。


  因此,永續發展應可立基於下述一般化原則:


  自生態環境保護的角度,人類行為的總體應不能超過系統的「容受力」;


  而從資源利用的角度,則資源取用總量應維持在「最大永續產量」(maximum sustainable yield)的限度內;


  同時能維持生態系健康、或生態系完整性;


  對於敏感度高、在生態體系內具較關鍵性的物種(key species)或環境因子(key factors),在開發或利用時,應特別予以保護。


  結論


  人類社會可能永續發展嗎?選擇「永續」作為共同的目標,出於人類對現實的無奈,為了生存發展,恐怕別無選擇;與其悲觀,不如積極樂觀地面對自己製造出來的麻煩。因此,「永續發展」是人顏因此,「永續發展」是人類共同的宣示(WCED, 1987),也是目標。它不應只是政治口號,未真正去解決問題,或淪為永續主題的「製造工廠」(Orr, 1994),或如Goodland(1994)所擔憂的,僅成為普羅大眾對環境與社會所有期望的清單。當前我們該做的,是誠懇而嚴肅地面對「永續」課題,尋求達成永續的各種可能性。


  儘管不同領域的人,依其專業與著重點的不同,對永續發展的意涵所持觀點不盡相同,但是多數專家學者大致均可接受廣義的完整永續發展,應該同時包括生態環境、經濟、以及社會三個面向。以系統觀點分析,永續發展涉及的是一個生態環境、經濟、以及社會三個主要面向子系統互動的系統,三者互相依存與影響,必須同時被考量,因此單獨進行其中某一面向的思考,是不足且不利於永續發展的。在永續發展的總目標之下,此一互動體系可能存在不同的觀點,影響所及為永續發展內涵、目標與策略的差異。不論環境、經濟、和社會在達成永續發展的過程中扮演何者角色,永續發展的最終狀態的充分必要條件是三個體系皆達到持續得以維持的狀態,亦即處於永續環境、永續經濟、和永續社會的穩定狀態。如何界定那樣的理想狀態,有助於釐清永續發展的真實內涵。


  就生態而言,永續發展的目標是追求整體自然生態體系的穩定、協調、良好、自主與發展。就經濟而言,永續發展的目標是追求持續而穩定的經濟成長,以達到人類最大的福祉。就社會而言,永續發展除了基本需求的滿足,也需著重社會安定、公平,與個人特殊價值的最是滿足,而「好社會」則是最終極境界。


  然而永續性經濟及社會必須架構在永續性環境與生態體系上,若生態環境不永續即沒有真正的永續,也就談不上永續經濟與永續社會。但沒有永續經濟與永續社會的適度支援與配合,永續性環境與生態體系對人類的發展也就失去意義。換言之,「永續發展」議題的爭議之中,有相當成分乃因目標與策略手段相互混淆的結果。事實上,在論及「永續發展」這樣的目標時,基本已設定在「以人為本」的立場,因此所探討的原即人類生存發展的課題,所應積極竭盡心力突破的,自應是該選擇哪些「永續發展」的子目標,與該採取什麼策略與手段的問題。困難的是,在這樣一個生態環境、經濟、與社會綿密互動的複雜而充滿未知的體系之下,動態平衡點恐非容易獲得。因此,採取階段性的目標與策略,審慎地逐階前行,應屬較為合理可行的方向。也因此,社會性目標的達成應為「永續發展」最高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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